尽管大女儿爱普丽尔一年前就出生了,尽管很早就参加了心理助产训练班的严格训练,可朱丽还是难产了,她的的子宫颈被卡了几乎一天,下午4 :00,当婴儿的心脏开始显示出重压的信号的时候,筋疲力尽的孕妇被匆忙送进了紧急剖腹产手术室,卢克只好打起精神独自准备迎接他第二个孩子的到来。他烦躁不安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,由于一些细节的事情想得到亲友们的帮助,他从口袋里掏出25美分,然后从候诊室墙上的投币电话上摘下听筒,他拨通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,急躁的听着连接时发出的滴滴嗒嗒的拨号音。
她在响第三声的时候接了电话,「Hello ,这是波斯克家,」他岳母的声音轻柔纤颤,就像心满意足的黑豹正在用前爪梳理自己一样,她的黑发和优雅舒缓的姿态曾促使他引发类似的联想。从前,她曾经历过短暂的风光无限,她曾是西海岸最卓越的伤情女歌手,有着迷人的舞步,以红色晚礼服为标志,还有一个黑檀木的三角大钢琴。
但是这是欧和朱丽出现之前的事情,之后她嫁为人妇,整整两年时间,她奉献着母爱,然后,当她努力尝试恢复以前的生活,她发现她的星光褪色了,她的歌迷们烟消云散。
如今,她身着晚礼服依然光芒四射,但是,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,那就是岁月使她的声音更加醇香甘美,就像木桶中高贵的葡萄酒一样历久弥香。但是她知道成功的机会已经从身边悄悄溜走,她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情去回忆自己那段星光灿烂的日子。在她的壁炉架上,有一张褪色的照片,上面有一架钢琴,一个丰满健美的女孩,穿着长长的红色礼服,夹在弗兰克尼和伽农中间(译者注:他们是美国着名爵士歌手,),如果有人问起她这件事,她会吃吃笑很长时间,然后用她那挑逗性的略带磁性的嗓音说道,「如果我过去曾经作了什么,我会让你们知道的。」「杰姬,我是卢克,他们刚把朱丽送进手术室。」「镇定一下,你怒气冲冲,气喘吁吁,好像你的一只脚崴在马镫子里的样子。」「那是手术室,杰姬,」他咆哮起来,表明那是显而易见的。
「噢,是真的吗?」她语气有点缓和的回答,
「二十年前我在那里筋疲力尽,寻思着是一只白鹳把朱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。」「噢,该死,我忘了,你也经历过,是吗?」
「是的,我经历过,卢克,没什么大不了的,她醒来时肚子会有一点痛,但是婴儿会很漂亮,头上不会有那些可怕的红色痕迹,就好像她是被野餐用的夹子拔出来的一样。」「但是,我想进去陪着她。」
「真是很甜蜜啊,卢克,但是,相信我,经过十二个小时的分娩后,她已经不会注意到你是否在或不在那里。」「我还是对剖腹产没信心。」
「噢,又来了,」杰姬取笑道,「你刚刚撅着嘴发脾气就是因为他们早没有做外阴侧切手术。」「那是什么?」
「不用担心,当你回家的时候我会解释给你的。」「你还要呆在那里吗?,天快晚了,大概要十个小时或更长,你知道我要呆在这里,直到她痊愈,然后回去陪她。」
「既然你需要就呆在那吧,我会呆在这里,爱普丽尔正在床上玩,所以我决定呆在这陪着她。」「你简直是宝石,杰姬,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。」「那是岳母该做的,宝贝,帮助你渡过难关。」她又发出轻柔颤动的咕噜咕噜的喉音,略带沙哑。一瞬间卢克陷入幻想,她的声音那么好听,那么诱人,那并不是刚刚萌发的对于她的幻想,而是一直以来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,在他妻子临产自己被迫过独身生活期间。他发现自己的岳母原来是如此诱人,但同时他又感觉距离自己太遥远了,简直是遥不可及,痴心妄想。
「你真了不起,」
他声音低沉嘶哑,他担心自己喉咙声音梗塞可能暴露出他的想法。
「照顾好自己,宝贝,」她吃吃笑着,「替我给她一个深深地吻。」「好的,再见。」
「再见,卢克」
瓦伦丁。康士坦茨。波斯科来到了这个世界,在她父亲没有在场的情况下,正好在下午5 :39,在情人节,母女平安没有什么并发症,但是朱丽的血压有些异常,这使得她比预期恢复得要长一些。大约过了九个小时他们把她送回了卢克正在守候的病房。
「你是孩子的父亲?」
一个呆板的,穿着白大褂的专家模样的人呵斥着他,她和两名护士把朱丽的床从门口移动进来。 |